陆薄言倒是坦坦荡荡:“我出去,你说不定要在这里穿到伤口痊愈。” 他替苏简安扣上扣子,又拿过挂在一旁的长袖给她套上,这才深藏功与名的出了浴室。
不做傻事,照顾好自己,她答应过苏亦承的。 苏简安心头一震,心中的许多疑惑瞬间被解开了。
苏简安见过自信却又狂妄得风轻云淡的陆薄言,见过狠戾如野兽的陆薄言,也见过柔情似水的陆薄言,可他没见过这样的陆薄言。 “我们以后最好减少联系的意思。”韩若曦冷静站在自己的立场上,为自己的利益着想,“你也知道你目前在名媛圈里的口碑,已经没有人愿意跟你接触了。就算经纪人不要求,我也会减少跟你的来往。那30万你不用还了,以后好好过日子吧。”
她不是不怪,她是没有任何感觉,像苏亦承不生她的气了一样。 “要!”洛小夕习惯性的踢开被子,这才记起自己穿的是苏亦承的衬衫,衣摆早就卷起来了,“啊”了声,又忙忙把被子拉回来。
他竟然前所未有的着急知道:“查得怎么样了?” 他心里的那层坚硬点点剥落,他开始不由自主的拥她入怀,亲吻她,甚至想要更多。
人手一盘点心或小吃,几个人一齐涌上了二楼,有说有笑,但在二楼的走廊上,又纷纷安静下来。 陆薄言放心的牵着她回屋。
“你,”苏简安开始结巴,“你怎么还不起床?” “你真的一点都猜不到原因?”苏亦承恨不得在洛小夕的脑门上贴个“笨”字。
“不出意外的话,我们会结婚。”苏亦承又说。 沈越川是有名的千杯不醉,小小一杯酒对他毫无威胁,但苏简安明显是卸磨杀驴替陆薄言在整他,他顿时又觉得人生真是寂寞如雪。
陆薄言没有回答她,只是勾了勾唇角:“明天你就知道了。” 第一次这么正经的做生日蛋糕,苏简安丝毫不敢马虎,打好了奶油后又切水果,小心翼翼的铺到蛋糕胚上,抹奶油,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多小时,蛋糕终于成型,就只剩下最后的裱花和装饰工作了。
“那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报道出去?这么大的新闻一直压着,我心里很痒啊,那个爆料人……” 沈越川第一次从陆薄言口中听到这三个字。
给陆薄言做了这么久的晚餐,苏简安已经观察出陆薄言偏爱哪几样了,今天统统做了他最喜欢的,忙完,已经一点多。 “是吗?”洛小夕也懒得费脑力去寻思,“好吧,也许是我想多了。”
穿着粗布衣裳的船工在船头操作,苏亦承和洛小夕在船尾,船上的藤制座椅不怎么舒服,洛小夕干脆靠到苏亦承身上,一会看看两岸的灯火,一会看看头顶的星星,凉凉的夜风徐徐吹来,带着苏亦承身上的气息钻进洛小夕的呼吸里。 说完他就走了。
他向着苏简安走过去:“什么时候到的?” 她梦见无边无际的绿色还在像四周扩散,像要蔓延到天涯海角去一样,她觉得她永远也逃不出这迷雾森林了。
如果不是他无理跟苏简安吵架,她不会赌气来到这座小镇,更不会受这么重的伤。 这把火是她先点起来的,她不灭谁来灭?
回家的话,应该能和苏简安一起吃个早餐。 这时,天边又划过一道闪电,紧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。
实际上,陆薄言不是不在意,而是对自己有信心。 那一刻,心里仿佛有什么断掉了,他从来没有这么嫉妒过一个人,嫉妒到想让他从这个世界消失。
“她误会,负气离开,不应该是你所希望的吗?”苏亦承好像听不懂“放开”两个字一样,就是抓着洛小夕的手不放。 安眠药都是有副作用的,再这么吃下去,他迟早会出更大的问题。
就是这个时候,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,又好像是从四面八方而来,伴随着恐怖诡异的音效,让人有一种即将大难临头的错觉。 闫队他们根本走不出去,更别提上山找人了。
打到将近下午五点的时候,庞太太几个人要回家了,苏简安数了数钱,眼睛一亮,跑上楼去找陆薄言了。 苏简安躺到chuang上,望着雪白的天花板:“你看对了,我都跟陆薄言提出离婚了……”